02 潮起
初潮在嘉鱼的记忆里充满腥味,像阴天的海浪,原始,悸动,咸湿。 那年她十五岁,尚是一知半解的年纪,早逝的任穗没来得及教给她女孩应该具备的生理知识,她无知无觉地穿着沾血的校服裙走了一路。 不巧,那天刚好是谢家老太太七十岁寿辰,他们在钓鱼台国宾馆有顿家庭晚宴。 家庭司机小陈负责接送嘉鱼去国宾馆,真皮座椅是深褐色的,血色成功被颜色相近的皮椅掩盖,直到下车小陈也没看出不对。 她就这样穿着红绿格子百褶裙翩跹踏入国宾馆,裙子靠近腿心的位置突兀地晕出一抹红痕,像一片惨遭蹂躏的花瓣,散发着靡丽的气味,流淌着干涸的红汁。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谢斯礼。 他从公司赶来,和嘉鱼前后脚踏入国宾馆,落后她十几米,由不同的工作人员引导着走向同一条走廊。 感谢谢家老太太赐予他的5.0的视力,在嘉鱼酿下“仪容仪表不得体”的大祸之前,谢斯礼先于所有人察觉到了她裙子上的血渍。 他挥退为他引路的工作人员,长腿一迈,稍微加紧脚步。 嘉鱼正心不在焉地听着身旁工作人员介绍国宾馆的格局,忽然感觉背后袭来一阵凉风,肩上多出一件西装外套,是爱马仕春季秀款,深色布料下埋着赤金色暗纹,既低调又奢华,衣领的位置隐隐散发出她熟悉的冷峭竹香。 她惊讶地回头,瞳孔倒映出谢斯礼精致的下颌角。 “爸爸?” 他走在她侧后方,并未回应她的呼唤,左手收回身侧,右手仍维持着按在她肩上的姿势,修长的手指拢住她的肩头,将她虚虚护在身前,对一旁的工作人员颔首嘱咐:“麻烦送片卫生巾到这一层的女卫生间,谢谢。” 朝夕相处的这两年,他们从未有过任何程度的肢体接触,出于一种莫名的直觉,嘉鱼总会下意识与谢斯礼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现在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消弭了。 因为靠得近,成年男性浓烈的荷尔蒙随着他的话音自上而下沉入她的身体,像一口钟在她胸腔铮铮回响。小腹适时一酸,一股血潮自她腿心缓慢沁出,脏污了本就湿泞的内裤。 嘉鱼的大脑迟缓地运作,卫生巾这三个略显陌生的字在她耳畔过了一遍,她费力地将一切串联起来,联想到班上女生蹭到血渍的椅子,终于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窘意化作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耳根。 好在工作人员也是女性,只一楞便反应过来,点点头离开了。 而嘉鱼尴尬地垂下脖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直到谢斯礼将她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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