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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几个月不见,奶奶的战斗力大为精进。
为防止她老蹿到桌上去,我只好点头表示认同。
奶奶却有点意犹末尽。
她拍拍大腿,挥挥手,继续唱道:「这敏敏也是,啊,机遇不行,啊,当年欢天喜地,啊,今遇转业难题,啊,苦的还不是凤棠!」我无话可说,只能默默把淘菜盆和箩筐搁到了餐桌上。
紧随去年十月的二十万大裁军,全军文艺团体也于年初进行了整编。
除总政直属文艺团体和各军区、军种文工团外,其他表演团体一律予以解散。
很不幸,表姐即在此列。
而我几乎已忘记她的模样。
上次见她还是在九九年冬天,印象中很瘦,除了披麻带孝,跟此前那个苍白的高中女孩没什么分别。
临走,她还到过家里一趟,给我捎了两袋新疆葡萄干。
这一度令我十分困惑。
因为她当兵在沈阳,求学在北京,为什么要带新疆特产呢。
我为此而失眠。
姥姥办事,她「脱不开身」——这也正常,毕竟亲奶奶死时她都没能回来。
倒是听说前年秋天表姐回家探过一次亲,但我在平阳,自然也没见着。
「还择不?」我面向奶奶,义无反顾地强调。
「择啊,这才多少,不够你爸一嘴吃哩」那就择呗。
我在椅子上坐下,力求多快好省。
泛着口水的愉悦氛围迅速散去,一时周遭静得过分。
然后门铃就响了。
毫无征兆,以至于让人忧伤。
奶奶甚至打了个哆嗦。
你知道,她在担心自己奔放的唱腔是否被人听了去。
而同样如你所料,来人正是老赵家媳妇。
奶奶立马绷紧脸,跟她客套了好一会儿。
这之后我就被借了去。
因为身前这位不知何时膨胀起来的肉弹像所有的家庭主妇那样,总在为一些事情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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