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棍。
他流着口水挺着鸡巴的模样,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构成了呆逼们关于成长的所有想象。
「憨兵好,不愁吃不愁喝,还不愁媳妇儿」父亲一摇一摆地打洗澡间出来,笑呵呵的。
「瞎扯啥,」母亲没看父亲,而是在沙发腿上踢了一脚,「赶紧洗手,喊你奶奶出来」我立马丢下报纸站了起来。
父亲从冰箱里拎了瓶啤酒,问我喝不喝。
我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进厨房端饭时,我几乎不敢抬眼看母亲。
「慢点儿,」她笑笑,「这么大个人了,端个饭你急啥」憨兵和他妈的事儿我多少知道一点。
也不能说「知道」,应该说「听说过」,这种事儿多半是居心叵测的诟谇谣诼,虽然九九年秋天它一度在小范围内传得沸沸扬扬又消失得悄无声息。
至今我记得从呆逼们嘴里听到那个神秘兮兮的笑话时巨锤夯在心脏上的力度。
饭间父亲嫌凉拌苦瓜太苦,母亲撇撇嘴说历来大厨动嘴不动手。
于是父亲笑笑说下次让他来。
甚至,他讨好地问母亲:「今儿个没去游泳?」游个屁啊,也就刚放假那会儿我跟母亲去过两三次——倒不是稀罕那锅饺子汤,而是VIP卡有人送,不去白不去。
何况奶奶是反对母亲去游泳的,父亲也开玩笑(或许只是拍马屁)说母亲这身材不适合去公共游泳池。
而哪怕去了,母亲也顶多在浅水区泡泡,她声称自己怕水,「学了几十年也没学会」。
应景的是,就着啤酒,父亲很快讲起了刚结婚那会儿他带母亲到村北二道闸学游泳的事儿。
当然,老生常谈,可以说耳朵都快听出茧了。
无非是,乌漆麻黑,母亲白得像块玉,「你说你这半夜三更来和白天来有啥区别」?这一说不要紧,倒勾起了奶奶的怀旧病。
「以前多好啊,到处绿茵茵的,要山有山,要水有水,你看看现在?」她老长叹口气,给了我一肘。
后来父亲问母亲喝酒不,她点点头,直接抄走了我的杯子。
就这一刹那,我发现她右手的粉色指甲脱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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