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去拿杯子。
母亲站在厨房门口,远远冲我哎了一声,终究也没说什么。
只是她手里的勺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亮。
有奶奶在,也喝不了多少,一人不到三两吧。
父亲吃饺子时,我就着花生米,迅速解决战斗。
这让父亲对我刮目相看,他说:「哟,可以啊!」我这才发现不知啥时候他缺了颗门牙。
电视里毫无例外是新闻联播,母亲和奶奶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
父亲边吃边抱怨猪崽难伺候,说煤炉子三天火了两次,可要把人折腾坏了。
奶奶便开始口传家训,说煤炉子应该怎么怎么生,怎么怎么管。
就是这时,寄印传奇响了起来。
母亲三步并作两步,接起手机,起初站在电视机旁,后来就踱到了厨房门口。
她没进厨房,也没上阳台,就那么背着我们,闲庭信步。
我突然就觉得周遭过于吵闹了。
母亲返回时,我情不自禁地看了她一眼。
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眼神。
母亲垂着眼,径直坐回沙发上,一句话没有。
我觉得实在坐不下去,就起身回了卧室。
这一走动,方才体会到那微妙的眩晕。
手机上有一个末接来电,竟是李俊奇的,太过夸张。
事实上,他在我通讯录上的名字是「冯小刚」。
百无聊赖地弹了会儿琴,频频出错,我发觉手指头都是硬的,只好跑书房开了局冰封王座。
游戏正酣,母亲敲门,问我喝奶不。
我说不喝,但没几分钟,她还是给我端了过来。
虽然早己把对方老窝火得差不多了,我还是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操作起来虎虎生风。
母亲在我身后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说:「整天打游戏,还小呢」我没吭声,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