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他笑得几乎岔气。
有个女的说天子脚下可能气氛不同,陈董在牛秀琴大腿上来了一巴掌(我猜是的),说哪都鸡巴一样,啥叫上梁不正下粱歪,「咱们搞的都是人家玩剩下的」。
众人又是大笑。
有个男的问,赵大松跟他婆娘离婚没?陈建业表示不知情,说这个得问大炮。
大炮说可能离了,又说他哪知道,赵大松分到平阳后才回过几次422,更别说人后来调到北京了。
男的又问,赵大松老婆,不,前妻,还在大学里教书?陈建业说鬼知道,说九十年代他往平阳出差,那会儿赵大松还在X县公安局,见过一次他老婆,之后再没见过。
「这孙子是怕老婆再跟人跑吧,不敢带出来见人了都」众人大笑,除了陈建军,他说:「别鸡巴瞎扯,打牌吧打牌吧」至于诸位女士的身份,我也说不好,除了牛秀琴,都是些生人。
我唯一在意并欣慰的是,其中没有母亲。
几个音频听下来,己然十点过半。
母亲来电话说昨天给奶奶拿药了,放在哪哪哪,让我嘱咐她老中午记着吃。
怕到时忘了,当下我就奔出去,把药拿了出来。
奶奶在客厅看电视,问我老钻屋里干啥,别捂霉了。
我说,学习,学习!「打电脑了吧,」她从老花镜里瞄我一眼,「真当我老糊涂了!」您老没糊涂,是我糊涂了,同到电脑前便被新续的热茶烫得一哆嗦。
其时我刚戴上耳机,点开「3」里一个名叫「平阳1105M」的文件。
夯实而慢条斯理的脚步声,女声哼着小调,有些耳熟,却说不准是什么歌。
脚步声消失,几秒种后再次响起,依旧慢条斯理,却变得轻微,女声深呼口气,说:「我可不是懒,啥运动也没落下啊,关键还是体质,啊,喝口水都长肉!」「瞎扯吧就,你这身材要啥有啥,还不知足呢」母亲的声音很清晰,几乎近在耳畔。
我甚至能看到咖啡被双唇含住,送入喉咙,激起一声悠长的叹息。
某种不祥的预感让我放下茶杯,凑近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