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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爽啊,连课都不用上,整天开着车疯跑,比比老汉我……」李俊奇突然叹口气,像头悲怆的驴。
「是不是?」「那可不,哎——」他抱球立定,得有个两三秒才戏剧性地扬了扬眉毛,「人这会儿就在平海的吧,好像他爷爷八十大寿」「老重德」仨字差点脱口而出,还好及时卡住。
我实在不喜欢这个话题。
呆逼们越走越远,已经绕过卵石路,拐进了小花园。
我觉得是时候跟老乡拜拜了。
不想李俊奇自己说了出来,他拍了两下足球,仰脸靠近我,耳语般:「老重德,人老心不老」说完他一个后撤步,梗着脖子作了一个笑的表情,但并没有发出声音。
我也只好笑了笑。
「都这把岁数了,身边儿……」他把皮球拍得啪啪响,好一阵才抬头扬了扬眉毛,「大姑娘小媳妇儿都没缺过……」我不记得这老乡有什么神经系统上的毛病,但为什么剃了头发就要扬眉毛呢?老实说,很淫荡。
于是随着他的只言片语,我眼前便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若干淫荡而恶心的画面,比如众所周知的老干部和小护士抢夜壶。
几乎一瞬间,我发现自己被尿骚味包围了。
临分手,李俊奇说他正在搞一个人像工程,要画多少多少幅随机的人物肖像,过两天有空了一定要给我来一幅。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可能是有些走神吧。
天阴得像一块巨大的囊肿,我觉得下一秒就会脓水淋头,把我们所有人烧得体无完肤。
上周四早上,在返回平阳的大巴上,我给牛秀琴打了个电话,响了有四五声就被挂断。
快到学校时,她回了过来,我以为她会说些奸夫淫妇间的客套话,再不济以长辈的口吻开个玩笑,然而没有,她直截了当地问:「咋了?」其时我刚从昏昏沉沉中惊醒,只觉胃里烧得厉害,半晌都没说清「咋了」,直到公交车报站,我才问她是不是又到平阳开会了。
牛秀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只好进一步提醒她:「开会,上周六是不是又到平阳开会了?」犹豫了下,我添了个「你们」。
牛秀琴笑了起末,一种吞咽空气的声音,像鬼片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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