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没想,我给它掰得粉碎,完了扔地上接连跺了几脚,烟灰弹起来迷住了眼,床铺撞在墙上咚咚作响。
气喘吁吁地擦眼时,我越发觉得窝囊,忍不住把跟前的板凳一脚踹飞了几米远。
室内干燥得要命,谁的臭袜子在暖气片上烤得焦黄,闷头抽完烟,那股子戾气才算是渐渐消散。
发了好一阵呆,我捡起完好无损的牛皮纸袋,拿到卫生间毁尸火迹。
显然,适才的恼怒毫无必要,至少于事无补。
这是火苗在污浊的便池中窜起的那一刻我心里的念头。
随后,铅黑色的邮戳猛然于跳动的光影下跃入眼帘,我凑过去才瞧了个真切——「05。
12。
24。
16」。
我不知道它为啥现在才到。
第二天一大早大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不无嘲讽地「哟」了一声,说:「你个逼还活着呢!」他这么说倒是吓我一跳,尽管自始至终我从末考虑过生死问题,至少还没到那个地步。
在城中村吃狗肉火锅时,他问我跑哪儿玩了,我实话实说。
骂骂咧咧了一会儿,他说母亲来找过我。
起初我没听懂啥意思,他就又重复了一遍,说母亲亲自到大学城来找过我,看样子是急坏了。
我「哦」了声,弹着烟灰没说话,半晌才问是啥时候的事。
「忘了,」他埋头掇肉,再抬起头时说,「不是二号就是三号」我以为他会把我批判一番,结果没有,这反而搞得我许久都攒不出一句话来。
打小饭店出来已是万家灯火,我俩在大队部门口撒了泡尿。
大概是真喝高了,大波捣我一拳,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我没理他。
他就又捣来一拳,小声说陈瑶的事他没给母亲讲。
或许是因为尿到了裤子上,我突然就有些恼火,用尽全力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这逼一声惊呼,就势抱住了电线杆。
反倒我一个趔趄,甩手打在眼眶上,登时疼得胃里都是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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