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蜈祖自言自语道:“老子已悟出无敌于天下的法门,哪里还需要人质来威胁那光头?没的浪费时间!”大笑声里,双手分拖冼焕云与何嬷之尸,就这么乒乒砰砰磕碰而出,快若蚰蜒迤逦,飕的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阁子这厢动静之大,不可能不引起叛军注意,呼喝、惨叫乃至兵刃铿响一路游出阁院,骚动间隔却越来越长,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又重新陷入死寂。
危机解除,巧君姑娘似也耗尽所剩不多的气力,松开夹在玉腿间的男儿手臂,长孙旭乘机爬出廊龛。
才掀开纱幔,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宽欲盈尺的殷红血迹从神坛下直至阁门外,如巨笔蘸饱朱墨一挥而就,水晕墨章,不见皴皲,令人怵目惊心。
少年提气抑住恶心,开窗透气,心念微动,快步来到坛前,掩鼻移开蒲团——好在冼焕云不是死在上头——摸着青砖的缝隙,边回忆湖衣所为,果然摸到暗掣,学着她一掀,“呀”的一声惊呼,藏身密道的娇小少女不及熄火灯笼或缩身逃跑,睁着水汪汪的杏眼掩口,宛如无助的小雪兔。
但长孙旭见过她背对冼焕云的淡漠镇定,不以为她有这么娇弱,径向绿衫少女伸手,红着脸讷讷道:“呃,那个……我叫长孙旭,似乎是你表哥。
你母亲是我父亲的妹妹……那就是我姑母。
所以我们……”天啊,长孙日九你他妈到底在说三小,为什么没有人来把你毒哑?湖衣却无巧君姑娘截断话头的果决,也可能是没有那样的慈悲,在被拉出密道的过程中放任他持续自残,直到长孙旭绝望地咬住舌头,她才淡淡开口。
“我知道,我见过你。
你是长孙天宗的那个儿子。
”昨晚在溪林轿畔,她肯定见到呼延宗卫带走少年,事后多半听说了长孙旭的身份。
何嬷没能记住他的脸,湖衣却有一眼辨出的本事,或许就是决定两人生死的关键。
长孙旭从她末句的口吻,充分感受少女的敌意。
她不以为她俩之间的血脉有何意义,甚至痛恨这样的联系,但长孙旭无法确定她的恨意何来。
他是“战王”长孙天宗的遗腹子,母亲逃离国境时孕腹尚不明显,否则也不可能逃出。
湖衣的年纪瞧着还小他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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