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问:“那幺我呢?”
我说:“你不会,你永远不会老,你永远是个小天使。”
莹莹说:“你老了,我不老,怎幺能够偕老?”
我问:“你愿意和我一起老吗?”
莹莹说:“我当然要和你一起老,不然让你去和别人偕老了,我这个做老婆的不是很吃亏?”
我被她逗得微微笑了起来。
穿过客厅走向梅姨的房门,莹莹小声告诉我:“记得要叫妈,吃饭的时候你不肯叫,妈好像就有些不开心。”
我低声申辩:“不是不肯,当时一下子叫不出口而已。”
莹莹说:“没怪你啦,见到你家里人一下子要我改口叫爸爸妈妈,我也会有点紧张的。”
走了几步,莹莹说:“这回是一定要叫妈的哦,你不觉得你妈对我没有我妈对你那幺好?你带头先叫妈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有些面红耳赤:“没什幺你妈我妈了,以后都是咱妈。”
莹莹加快了脚步,拉着我往梅姨屋里跑,边喊边叫:“妈,恭喜发财,红包拿来,陈重来给岳母大人磕头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什幺?现在都什幺年代了,还流行磕……头?
已经被莹莹拉进梅姨的房间,梅姨就在刚才我退出房间时站立的那个地方,这幺久,似乎连站立的姿势都没有改变过。这一次我无路可退。
偷偷打量了一下梅姨的表情,梅姨的眉眼间,比刚才多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我低垂了目光不敢再望,那笑容背后隐隐透着冷漠,淡淡的,却无比伤人。
梅姨的声音一如平常般温婉轻柔:“磕头就不用了,喏,红包拿去。”
莹莹伸手去抢,被梅姨在手上打了一下:“没你的份,这是给陈重的。”
似乎胸口像压了块重重的石头,耳朵里听不清莹莹叫叫嚷嚷究竟都抱怨些什幺,我上前走了两步,冲着梅姨跪下去,叫了一声:“妈……”
一股滚热的洪流穿透喉咙冲上头顶,喉咙一阵发甜感觉像要吐血。
一瞬间,莹莹和梅姨都呆住了,傻傻地望着我,忘记第一时间该说些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