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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她说:「别在这儿」陈建军吹了个口哨——也可能只是一声悠长而独特的喘息,皮带扣叮叮当当,「唉哟,」他说,「这两天腰疼」母亲「切」了一下,然后又是一声轻呼。
再然后,随着一溜脚步声,病猪唱了起来:「清冽冽的水来蓝盈盈的天,小芹我洗衣到河边……」我能想象陈建军把母亲抛到床上时那具胴体弹起来的样子,这种羞辱在过去的几天里那样模糊,现在,却猛然清晰而刺痛起来。
那从母亲口腔里喷涌而出的热气流,放在这个季节,放在户外,会迅速化作一袭冰雾。
于是它们便悬浮在周遭的空气中,悬浮在眼前,把你团团围绕,以致遮天蔽日。
我希望奶奶能叫我,或者王伟超打电话来喊我钓鱼、逮野兔,甚至捣台球,喝酒,都行,但是没有,「嘭」地响起的,是陈建军的关门声。
「你跑不了了」他说。
几秒钟后,「咔嗒」一声响,近在耳畔。
欢乐的小提琴,接着是铃鼓,无比熟悉的旋律。
这骤然响起的巨大声响震耳欲聋。
陈建军似乎「哎」了一声。
紧跟着,一个童声唱道:「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陈建军说:「日」羞涩地说,我也是一惊。
而以上过程中,母亲只是长长舒了口气,等音乐响起——确切说是童声唱起时,她猛然笑了起来。
轻巧却肆意。
陈建军也笑。
在关掉唱机后的寂静中,他边笑,边翻箱倒柜,片刻,又「日」了一声。
然后他说:「让你笑!」我以为那个渐强、反复的旋律会再次响起,甚至当病猪故作凶狠的嬉闹响彻耳畔时,我依旧这么认为。
然而并没有,这货好像忘掉了身后的唱机,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他那一套肮脏丑陋的老把戏。
女人的衣服被一件件地剥掉。
夸张的吸气声,唆舔声,偶尔响起的清脆拍击声。
母亲开始还咂几下嘴,后来就只剩粗重的喘息,直到病猪哼唧起来,她才叫了一声「别别别」。
「脏」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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